书信(1 / 2)

&esp;&esp;宋昱面色陡沉,冷目横扫席地而坐之人,略一沉吟,遂负手而立,袍袖无风自动,端出兄长的威仪喝道,“休得胡言,玉娘是我的人,怎能容你秽语诋毁?”

&esp;&esp;宋媛倒来劲儿了,她嗤笑站起身来,又宣香菱呈上几封青绢书函。

&esp;&esp;宋昱有所疑虑,不容他多想,妹妹便开了口,“这就是你那位好娘子勾搭表兄的证据!”

&esp;&esp;话音刚落,便见那书函上赫然写着“柳姑娘亲启”,字体隽秀不失遒劲,倒叫他有几分熟悉。

&esp;&esp;“你这信从何得来?”宋昱问道。

&esp;&esp;“自然是送去西厢前,便被我的人截了去。”

&esp;&esp;“落款是何人?”

&esp;&esp;“表兄。”

&esp;&esp;听闻此言,宋昱心头陡坠,竟生出几分俱意,仿佛那白纸黑字间藏着焚心蚀骨的毒。

&esp;&esp;他不想拆信,宋媛偏要拆开念给他听。

&esp;&esp;“暌违清辉,倏忽已数月,每见西窗烛影,便忆西厢那日翠袖盈风,翩翩起舞。犹记初遇时,卿相赠玉兰花簪,回眸笑靥西郊,今日吾犹配卿所赠之簪,以为饰物,未尝忘与卿之情谊,此花虽小,然承载吾心之重,每每观之,如见君面。他日若需前缘,待吾来年春闱中榜,必以金泥写婚帖,借得画眉笔,画就远山长,伴卿听尽檐马叮咚,芭蕉雨夜”

&esp;&esp;那书信字字诛心,听得宋昱心如刀绞,怒火中烧。

&esp;&esp;好个笑靥西郊、芭蕉雨夜!到底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!就连那小小簪花,他都不曾拥有!

&esp;&esp;他双拳紧握,脚步沉重,喉咙似是被堵住了般,发不出声。

&esp;&esp;“还有这封”宋媛不忘火上添油,“自我入书院”

&esp;&esp;“够了!别念了!”他猛地一拍案几,震得桌上的茶盏叮当作响,茶水溅出,湿了案上的书信,只听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既有愤怒,也有难堪,“这些虚伪的字句,何必再念!”

&esp;&esp;“虚伪?兄长莫要自欺欺人罢,是那句西郊私会,还是相赠情物,亦或是春闱中榜,金泥写婚帖?哪句不是事实,若不是因她而起,表兄会与我退婚?”

&esp;&esp;“住口!”

&esp;&esp;宋媛声音陡然拔高,仿佛要将所有愤怒与不甘都倾泻而出,“兄长你若真有本事,就该管好自己女人!”

&esp;&esp;“够了,这只是表兄的一面之词,你也说过,书信早被你截了去,玉娘看不到,更没有回信。”他思绪片刻清明,差点被妹妹牵着思路走。

&esp;&esp;“她敢回信!看我不剁了她的手!”宋媛怒火燃至极致,便口没遮拦,“小浪蹄子,当我是软弱可欺之辈!”

&esp;&esp;“休得无礼!玉娘今后也是你嫂嫂,怎能如此不敬!”宋昱不满妹妹对玉娘的态度,高声呵斥道。

&esp;&esp;“哪来的嫂嫂!我嫂嫂可是承沅府郡主,她一个小小通房丫鬟,还敢骑在我头上?”宋媛咄咄逼人。

&esp;&esp;“你!”气得他都要动手了。

&esp;&esp;“好了好了!有什么可吵的!为了个小通房,兄妹撕破脸皮,让人笑话!”一道沉稳而略带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,许久未曾言语的叶氏开了口,兄妹二人不再争执,只是谁都不服。

&esp;&esp;叶氏朝丫鬟使了眼色,丫鬟便扶着两位小主子入座,重沏了热茶,斟了新茶盏。

&esp;&esp;“喝口茶,都消消气。”叶氏看着剑拔弩张的兄妹,心中几分无奈,“你们二人,若是因为一个外人伤了兄妹之情,岂不是得不偿失?此事到此为止,谁也不许再提。”

&esp;&esp;“母亲,就是兄长对自己的女人管教不严,才会将我落得此番地步!”宋媛自是不肯服输。

&esp;&esp;“你还说!舅父就是怕你闹,才打算瞒着你。娘为了你,都将柳氏女许给你兄长了,如今生米煮成熟饭,那柳氏女必不能再嫁,顾家也不会娶残花败柳之人,你自己抓不住机会还将罪责推给别人,你可太让我失望了!”

&esp;&esp;“母亲”宋昱觉着叶氏那句“残花败柳”实在刺耳,就想插句话,却被叶氏一记横眉冷对止住了话语。

&esp;&esp;“还有你!”叶氏停在他身前,目光冷冷扫过,大声训斥道,“十几年的书白读了!如今倒叫个小女子迷得昏头转向!”

&esp;&esp;“母亲,您有所误会”宋昱忙解释道。

&esp;&esp;

-->>(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