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最熟悉的陌生人（3 / 11）

esp;&esp;“你是不是谈恋爱了？”妈妈的语气带着八分笃定和两分猜疑。

&esp;&esp;“不是！”她心虚地关了电脑，站起来，“我去叫外公吃饭。”

&esp;&esp;“凌凌，妈妈不反对你找男朋友，有空带回家来让妈妈看看。”

&esp;&esp;她本不想提他们的事，但为了不让妈妈以为她有意隐瞒，她坦白回答：“他……对我挺好的，但他在美国读书，我们离得太远，我……”

&esp;&esp;从妈妈轻微的皱眉里，凌凌已经看出了她的态度。不等妈妈说话，她抢先开口：“我们不可能有结果。”

&esp;&esp;“他什么时候能回国？”

&esp;&esp;牙似针刺一样地痛，她紧紧咬着，咬得齿根麻木：“他在美国定居了。”

&esp;&esp;妈妈的眉皱得更深，再没说话。凌凌笑着走过去，挽住妈妈的手臂： “妈，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，我也不是特别喜欢他，稍微有点好感而已。”51

&esp;&esp;笑容背后，她的眼底刻下无人解读的落寞和酸楚。她别无选择，她的外公身体不好，需要人照顾，更需要妈妈在身边陪伴。假如她有爸爸，她可以毫无顾忌追求自己的幸福，可她没有！

&esp;&esp;凌凌吸了口气，按住剧痛的牙：“我哪儿也不去，我毕业后回来工作，天天陪着你。”

&esp;&esp;“凌凌……”妈妈想说什么，又咽了回去，后来心疼地摸摸她肿起的脸说：“大夫早说了，你这颗牙已经溃烂得没有任何保留价值，一遇到心情不好的事，炎症会复发。听话，这次把它拔了吧。”

&esp;&esp;她摇头：“我舍不得！”

&esp;&esp;“长痛不如短痛。早晚是要拔的，拔了它再装一颗烤瓷的，既漂亮又不会痛。”

&esp;&esp;她咬紧牙，摇头。假的再漂亮也是假的，是装给别人看的。

&esp;&esp;酸甜苦辣唯有她自己能尝到。没有痛，何来滋味？！

&esp;&esp;第二天中午，传说中的科学家网友意外地上线，凌凌几乎不敢相信，以为又是自己的幻觉。

&esp;&esp;“你在？”他问。

&esp;&esp;“zai！”她激动得连输入法都来不及切换。

&esp;&esp;“我又失败了，我几乎把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，样品放大到十几万倍，没有我想找的东西。”

&esp;&esp;她的牙神经一阵剧烈地抽搐，疼得她整张脸肿得像个馒头，她一手捂着脸，一手打字：“你是不是只在失落的时候才会想起我？”

&esp;&esp;看着这句话，凌凌苦笑，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删去，换成：“_！做研究怎么可能一帆风顺，陈景润研究了那么多年，才证明了一加一等于二。”

&esp;&esp;“问题是他证明的是个定理，我的理论计算结果极有可能是错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重算过吗？”

&esp;&esp;“验证过几十遍，找不到错误。”他看上去还是很沮丧。

&esp;&esp;“你休息一下吧，好好睡会儿！对了，我听说门捷列夫的周期表是在52

&esp;&esp;梦里排出来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你知道得挺多啊！我还以为你只关心科学家的夫妻生活。”

&esp;&esp;她破涕为笑，牙也不那么疼了。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，即使心情已经跌入谷底，也会因为他的一句话突然就快乐起来。

&esp;&esp;她笑着打字：“我最关心的是，门捷列夫梦见的为什么不是他老婆？”

&esp;&esp;“这个问题的确值得深思。”

&esp;&esp;一个月来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，凌凌坐直，愉快地说：“你究竟想找什么东西？我帮你找找。”

&esp;&esp;“说太清楚你可能会睡着，简单点说，是一种可以让数据曲线极大偏离正常规律的东西。”

&esp;&esp;这是简单的说法？她完全不理解。

&esp;&esp;“究竟偏离了多少？你偷偷改了呗！”

&esp;&esp;“0000432。”

&esp;&esp;这叫极大偏离？为了小数点后四位的数他算了五年！科学家的思维果然非常人所能理解。

&esp;&esp;“你确定这种物质存在？”

&esp;&esp;“有可能性而已。”她努力用她石头一样的笨脑袋帮他思索：可能有，放大到十几万倍却找不到。她灵感一闪：“这个东西会不会很大？”

&esp;&esp;“不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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