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3节(2 / 3)

&esp;&esp;霍峻沉吟少许,说道:“夫建都之要,一形势险固、二漕运便利、三居中而应四方,必三者备,而后可以言建都。故武汉虽常遭水害,先帝忍其弊,以其为汉都。”

&esp;&esp;“长安占据形势而漕运艰难,雒阳得有四方之便而形势弱之。故秦据形势以抗关东,周失形势而亡天下。因而观之,雒阳、长安各有利弊,唯观本朝情形,思二都得失,方可知以何为都。”

&esp;&esp;在霍峻看来,选择都城之事,需要根据朝代自身情形出发,不能单观长安、雒阳利弊,便轻易下决论。毕竟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首都,唯有最适宜自己的国都。

&esp;&esp;继而,霍峻剖析南汉国情,说道:“今汉之天下,百姓凋敝,田亩荒废,官吏松弛,法度不申,钱币不通,税法不明,律法不一,外有胡虏,关陇胡众,内有冗官。”

&esp;&esp;“昔前汉以关中为都,虽饱受匈奴边乱,但却因祸患而兴。先平关东诸侯之乱,后逐匈奴至漠北,内御四海,外据胡众,可谓强盛矣!”

&esp;&esp;“今天下将安,但国有弊政,故以孤之见,不如临危为都,岁月忧思,不敢松懈。长安贫瘠而临羌胡,我汉不振则临危难。昔孟子曰,入则无法家拂士,出则无敌国外患者,国恒亡。盖如此言!”

&esp;&esp;南汉不同于两汉,南汉兴起于吴楚,加之为安抚士族,南汉有不小的冗官问题。且除冗官之外,南汉更要面临北方强盛的鲜卑,以及关陇中遍布的羌胡。

&esp;&esp;不仅于此,历代开国皇帝无不是威望显赫临天下。即便是篡位的王朝,其依旧是君主治事。而南汉的政治生态畸形,在全历史上独一份,其由大臣主政,皇帝威望甚弱。

&esp;&esp;在这种主弱臣强,内忧外患的开局下,大汉选择雒阳,非常容易因缺乏外部环境压力,进而将会产生政治上的恶性事件。

&esp;&esp;今不论是为了解决鲜卑,还是说解决关陇胡化问题。在出于居安思危的考虑,大汉需要将忧患转为动力,以保持君臣们齐心协力,朝着振兴汉室昌盛的目标前进。

&esp;&esp;在霍峻看来,西汉能连续有七代优秀的统治者,不能单从玄学的角度上出发,更应从西汉初期面临的内外环境下考虑。

&esp;&esp;如以吕雉为例,她虽大封吕姓族人,但她依旧是保持着刘邦时期的政策,对外与胡和亲,忍受书信屈辱;对内轻傜薄赋,推行货币改革。

&esp;&esp;唐朝能维持强盛的国力,虽有杂糅胡风的因素,与早期内外环境也有关。突厥盘踞草原,朔方诸州沦为胡乡;吐谷浑占据青海,威胁凉陇诸州。若有不慎,关中则为战场。

&esp;&esp;如以定都长安的汉唐为借鉴,两国纵有高层发生政治动乱,或许因内忧外祸的问题,并未引起严重的大军征伐事件。

&esp;&esp;封建社会时期,南汉政治生态畸形,唯有利用忧患意识,或许才能强大兴盛。如以雒阳为都,因为天下之中的地理环境,君臣反而安逸了,一旦发生恶性的政治事件,其结果难以预测。

&esp;&esp;如以西晋为例子,不看其定都雒阳。在是否灭东吴的问题上,许多大臣从是否可平的角度上出发。然名臣山涛认为西晋可灭东吴,但却不能灭东吴。

&esp;&esp;山涛之所以会有如此矛盾的想法,非他不忍见兵戈。而是山涛看出西晋王朝的问题,因是篡魏而建的王朝,故开国则有亡国之象。如大族横行、冗官严重、奢靡大行、治吏松弛等。

&esp;&esp;故山涛认为天下唯有圣人,或许才能解决内外忧患问题。否则外患消失了,或许就有内忧产生。今西晋政治环境恶劣,不如留着东吴为忧患,时刻提醒西晋君臣。灭了东吴,反而不是件好事。

&esp;&esp;国家需要危机意识,今选霍峻力荐长安为都,则就看重了长安当下的环境,这才能激发南汉君臣的治国向上之心。

&esp;&esp;当然了,其中选长安为都,也有保持士兵战斗力的原因。南汉以吴楚的基本盘,因距离遥远问题,之后选士兵不可能从南方去选。故而除了将精锐士卒迁到京畿之外,更要从周围州郡去选拔。

&esp;&esp;关中羌胡众多,继而影响关西民风剽悍,南汉可以恢复两汉旧制,选六郡良家子为卒,从而保障南汉日后的士兵战斗力。

&esp;&esp;听着霍峻阐述的选都大论,诸葛亮抚扇而叹,说道:“孟子之言不假,国无患则亡。都雒阳,得四方之利,放马归山,文盛而武衰。季汉欲大兴天下,唯居安而临危难,令君臣日夜忧思,不敢忘国。”

&esp;&esp;“善!”

&esp;&esp;霍峻抿了口茶,笑道:“雒阳虽好,但嵩、邙不及殽函、终南之阻,涧、瀍、伊、洛非有泾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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