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气(1 / 2)

&esp;&esp;上一顿饭,自从那句“怎么能改变单身的局面呢”之后,陈越的情绪就一直不高。他虽然努力掩饰,但那低落的神色和难以掩饰的委屈,却始终挂在脸上,怎么也抹不去。

&esp;&esp;而李旻似乎全然不在意这气氛的转变,甚至在陈越的沉默中显得更加自在。她依旧从容,偶尔随意说些无关痛痒的小话题,表情平静得让陈越心里那股无处发泄的恼火更甚。

&esp;&esp;两人之间逐渐变得僵硬起来,话题艰难地延续了几句后,便再也难以为继。陈越的心情起伏不定,越是不想表现出来,越是显得局促不安。

&esp;&esp;没过多久,陈越便主动结了账,语气低沉地对李旻说:“老师,我送您回去吧。”起身时带翻了醋瓶,深褐色液体在米色桌布上晕出地图边界。

&esp;&esp;将李旻送回家,陈越一路驱车回到自己的住所。进门后,他将车钥匙丢在柜子上,随手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,整个人疲惫地靠在沙发上,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出神。

&esp;&esp;“不认识些人,怎么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关系呢?”

&esp;&esp;“像今天的冰激凌,你尝过才知道——还是有些不同的。”

&esp;&esp;他无法控制地去揣测她的每一句话,每一个表情。

&esp;&esp;夜深人静,他起身走到客厅,给自己倒了一杯水。看着镜子里自己微微泛红的眼眶,他忽然意识到:她的一句话,竟能让他心绪不宁到如此地步,甚至彻夜难眠。

&esp;&esp;接下来的几天,陈越变得异常沉默。陈越维持着完美的职场面具,却在独处时显露出裂痕。推掉所有邀约的他,整夜整夜对着专业书籍出神,公式的墨迹在台灯下晕成虚影。

&esp;&esp;手机键盘的光标闪烁又熄灭。对话框里的寒暄总要演变成自我审讯——她轻飘飘的推拒,或是更糟的,将他推向其他可能性的温柔刀锋。

&esp;&esp;转折发生在清明前的暴雨日。茶水间弥漫着受潮的咖啡豆气味,两个实习生倚着自动贩卖机闲聊。“约了去崇明岛骑行,”玻璃门开合的瞬间漏进只言片语,“上次约会时她说……”

&esp;&esp;这句简单的话让陈越的思绪猛然被拉回。他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,脑海里忽然闪过李旻的脸,还有她那天晚上,似笑非笑的神情。

&esp;&esp;——她会不会也答应了谁的邀约?

&esp;&esp;——她身边会不会有别人抢先一步,正打算“尝她的味道”?

&esp;&esp;这个念头像一根刺,瞬间让他从萎靡中惊醒。

&esp;&esp;陈越迅速打开手机,点开和李旻的对话框。他看着屏幕,脑子里飞快地想着借口。他需要一个足够特别、足够吸引人的理由,才能让她在这个假期把时间留给他,只留给他一个人。

&esp;&esp;几分钟后,他终于编辑好了一条信息:

&esp;&esp;「老师,清明假期我查了一下周边的景点,有一处草原景色很棒,现在正是春天,可以趁着假期去骑马。您愿意一起吗?」

&esp;&esp;发送之后,陈越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,目光停在屏幕上等待着。

&esp;&esp;几分钟后,手机震动了一下。

&esp;&esp;「草原?听起来不错。我最近也有点想出去散散心。」

&esp;&esp;他重新靠回椅背迅速敲下一行字:「那我来安排时间和细节,到时候具体发您。」

&esp;&esp;今年清明难得的好天气,澄澈的天光像摔碎的琉璃穹顶,草色沿着公路疯长。陈越转动方向盘时,钢铁森林在后视镜里坍缩成地平线。

&esp;&esp;草原的绿是带着声响的。车轮碾过碎石路的瞬间,千万株新草同时摇曳的沙沙声漫进车厢。李旻忽然坐直身子,远处云朵像打翻的羊奶顺着草坡流淌,叁叁两两的马群正低头撕扯着冒尖的草芽。

&esp;&esp;陈越选了一匹性格温顺的栗色马给李旻,自己则挑了一匹矫健的黑色骏马。

&esp;&esp;教学时的触碰都克制得恰到好处。调整缰绳时小拇指虚虚擦过她腕脉,扶腰示范起坐节奏时仅用指关节抵住脊椎第叁节。倒是他黑色骏马不耐烦地喷着响鼻,铁蹄将苜蓿花碾出汁液,空气里泛起青涩的腥甜。

&esp;&esp;李旻练了一会儿,渐渐掌握了一些节奏,但她很快觉得动作单调无趣,目光忍不住飘向陈越骑马时的姿态。他骑在另一匹马上,动作利落而流畅,马蹄踩在草地上带起阵阵风声。

&esp;&esp;“阿越,我也想像你那样跑起来。”李旻跃跃欲试地对着他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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